懷念人的溫度與親歷課本上景物的驚喜: 台灣學子看大陸系列4

(圖/作者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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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天奉/政治大學中文系

我想,我已經開始懷念那裡。

懷念這五天的每個轉瞬,懷念潑墨山水的閒雅景致,懷念五光十色的不夜城;可最最令我懷念的,始終是人與人之間最緊密而真摯的那種溫度,始終是你們。

仔細思考後,發現這是第一次如此享受一趟旅程,從身體到心靈全然地投入其中,因而記憶更為深刻。我忘不了巴士駛入上海外灘的剎那,林立的大廈光彩奪目,在水面上閃爍著象徵繁華的霓虹;也忘不了走訪西交利物浦大學,震懾於科技的先進完全體現於一間學校,以技術的卓越帶動教育的躍升;更深受沙溪古鎮、平江路和拙政園的人文氣息所感染,遙想自己踏過的每一步都是沿著古人的足跡,千年的風華凝結成一磚一瓦。這些旅程的點滴淬煉後寄於腦海,是足夠我再再回味且帶得走的風景。

(圖/作者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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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課本上的景物出現眼前令人驚喜

令一位就讀於中文系的中文人最為感動的,莫過於南京夫子廟的迷人風采。當曾經只記載在課本上的景物,就這麼直挺挺地佇立在你面前,那種驚喜是無法一言以蔽之的。原來從劉禹錫詩作中夕陽斜掛的烏衣巷走出,沒幾步就到了魯迅筆下的咸亨酒店,還遇見了課文中的經典人物孔乙己銅像;再走幾步便到了張岱所寫道十里秦淮的榮景,河水流經多情的江南;最後到了無數古人曾造訪的夫子廟,這些文人所描述的人物景致,跨越時間的長河,匯聚於同一座城市–南京,這滿是故事的南京。

太倉、南京、上海,實在說不出偏愛哪座城市,它們各自美出了自己的高度,承載了屬於那裡的故事,孕育著土地上的百姓與生生不息的生命。然而,縱然未來重遊舊地,心境與感受也不會再相同,不因什麼,只因少了你們,少了這五天相伴的十位台灣夥伴、十位大陸同學、以及與我們打成一片的領導師長們。是這台巴士上的你們豐富了這整趟旅程,增添了景物之外那份人文的情誼。

蘇菜好吃是因為飯桌上的人情味

記得每到餐敘時刻,大夥兒總會圍成一桌桌地吃著桌菜,一道道江南菜餚祭我們的五臟廟。我們會聊起這菜的淵源典故,分享台灣與大陸學校生活的異同與種種,然後領導們會來一齊同樂,完全地放下身段,沒有架子地與我們歡笑暢談。一行人酒足飯飽,帶著笑容前往下一個行程。

這景點之間的中繼站,反而是記憶更勝於景點的溫馨之處,令我期待每一餐能蹦出什麼更精彩的火花,能藉此機會更認識彼此、接近彼此、融入彼此。我至今仍分不出蘇菜與台菜是差在什麼味兒,但我明白,這菜之所以好吃的關鍵,在於飯桌上的人情味。

此刻我人在台灣,寫著這篇回憶江蘇上海五日行的文章,心裡的感慨那是一個萬千。我以為我會想念到無法自拔,從而情不自禁流下淚水,但是我沒有。我反而越寫越揚起了幸福的微笑,想起「源圓」的大家,想起我們走過的日子,那將永存於我心中,化為一種欣慰、一股力量,支撐著往後的我繼續向前,因為心底有你們,我知道你們都在,那些最好的時光都在,江蘇、南京、上海都在。愛都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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