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李有具/綜合報導
《外交事務》(Foreign Affairs)雜誌指出,歐美選民正在質疑對烏克蘭的長期支援,而且這樣的聲音正在成倍增加,而烏克蘭戰爭的不確定因素是美國,在最近的民意調查中,現任總統拜登的支持率比有意捲土重來的前總統川普落後,川普的回歸,對烏克蘭來說可能是一場災難,「基輔必須為歐美可能改變心意做好準備」。
華府智庫外交關係協會學者費克斯(Liana Fix)與研究美俄關係的德國馬歇爾基金會訪問學者基瑪吉(Michael Kimmage)撰文稱, 2014年克里米亞危機時,基輔有很多支持者,法德英美等國尋求通過制裁俄羅斯和外交手段幫助烏克蘭,但他們拒絕直接軍事介入;至於去年俄烏衝突爆發後,西方對烏克蘭展開了更雄心勃勃的支援,「但這些承諾會得到保證嗎?」
文章提到,西方的軍事支援也伴隨著風險和挑戰,烏克蘭極度依賴西方的軍事和財政援助,同時,俄羅斯正對烏克蘭發動經濟戰爭,如果沒有國際援助,烏國經濟將難以運轉。
在美國,俄烏衝突已經成為爭論的爆發點,涉及美國人應在多大程度上關心,及投入多少來支援海外盟友;在歐洲,疫情和俄烏衝突後的高通膨給經濟帶來壓力,對烏克蘭取勝的樂觀情緒已經開始動搖,民眾對在歐洲土地上爆發大規模、無止境的戰爭感到不安。
同時,今年夏天烏克蘭發起的反攻,相對緩慢且收效甚微,讓對支基輔持懷疑態度持的西方人士更加擔憂;但即使烏克蘭反攻加速,戰爭也不會很快結束,在烏克蘭以外,新聞頭條逐漸不再是俄烏衝突。
文章直指,烏克蘭面臨的主要風險,與其說是西方突然政治轉向,不如說是精心編織的外國援助網絡正在緩慢瓦解,若轉向真的發生,將從美國開始,將在2024年的大選投票中決定。
文章也分析,美國擔心極右翼政府會改變義大利在烏克蘭問題上的路線,疲勞感正在影響歐洲;最典型的例子是德國,雖然它挺過了戰爭造成的能源瓶頸,接受了100萬烏克蘭難民,逐步增加對烏援助,但這場危機的長周期令德國民眾沮喪:能源價格、經濟衰退、對去工業化的擔憂,以及執政聯盟的功能失調,都帶來了不安。對歐洲人來說,戰爭持續時間越長,更像是美國展示力量的工具,而不是涉及歐洲的核心利益。
在美國,川普多次在高級政府官員在場時提議美國退出北約,還表示可以在24小時內結束俄烏衝突,這樣的狂言表明,川普更願意通過談判解決衝突,很可能是按照俄羅斯的條件,而不是繼續穩定地向烏克蘭提供援助。
雖然川普可能不會成為共和黨總統候選人,但其他候選人中,民調支持率最高的兩名候選人,包含佛州州長德桑提斯(Ron DeSantis)、企業家拉馬斯瓦米(Vivek Ramaswamy),也對烏克蘭局勢不屑一顧。
蓋洛普6月民調顯示,50%的共和黨人認為,華盛頓對烏克蘭的支援過度,高於戰爭開始時的43%;49%的共和黨人傾向於迅速結束衝突。
文章直指,若烏克蘭失去了西方支援,將面臨兩大困境:其一,如果西方的物資變得更昂貴,或者更不容易獲得,這場衝突將面臨挑戰,例如烏國士兵花了相當多的時間在西方裝備訓練,烏克蘭戰略家從美國和其它國家獲得俄軍定位和情報共享。
另外,俄羅斯總統普丁賭的是美國的戰略智慧和耐心,以及北約的耐心,如果美國和其他北約成員國在烏克蘭問題上失去耐心,克宮很可能會宣布這場戰爭是一場戰略勝利,即使俄羅斯仍然深陷泥潭,也可能會被全球視為莫斯科的勝利。
另一個可能是,如果對烏國支持的消退,是發生在歐洲而非美國,俄羅斯將可能分而治之;若是失去美國的支持而非歐洲,將會產生更大的影響,因為歐洲無法取代美國如此大規模的軍事援助,它將難以填補美國退出的空白。